葉子

上個週末和淞名夫婦帶著小孟去了一趟觀音山的硬漢嶺步道。

原本擔心這個硬漢嶺會讓我們走到兩眼發昏、兩腿發直，但還好，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我們，大約花了一個多小時登頂。

登頂前有塊開闊的平地，平地的盡頭是一座可以瞭望淡水河岸以及紅樹林的景觀台，靠近步道的地方則種滿了馬櫻丹、羊齒蕨和各種蜜源植物，吸引了許多又大又漂亮的蝴蝶前來採蜜。

『蝴蝶，蝴蝶，生的真美麗。頭戴著金絲，身穿花花衣。你愛花兒，花也愛你。你會跳舞，她有甜蜜。』雖然經常唱這首兒歌給小孟聽，但看見真的、會飛舞著翅膀又如此靠近的蝴蝶，這還是頭一次。就連我都已經好久沒看到這在平地已經很難見到的美麗生物了。

小孟伸著她小小的食指，嗯嗯嗯的指著飛舞的蝴蝶要我抱著她看。

到了硬漢嶺的最高處，我們把小孟從背架上抱了出來，讓她在平坦的地面上走動走動。雖然她還不敢放手自己走，但卻喜歡拉著我們的手靠著自己的腳一步一步慢慢去發現這個世界的美麗。鋪著石板的路面上有幾片從樹上飄落的枯葉，小孟停下腳步，慢慢蹲下，現在的她還不會將雙腳一前一後的蹲著，所以只是把屁股向後輕靠在小腿上，小小的身體貼著自己的大腿，模樣甚是可愛。慢慢地撿起地上的葉子，一片、兩片、三片，小小的手上抓滿了葉子。

『下次帶小孟去淨灘好了。』建隆對我說。

『我和馬蒂爾達的大冒險』是我常給小孟講的故事，這本書上的插圖有幾片紅棕色的漂亮葉子，每回當她指著書上的葉子時，我就會說『葉子』。是她將故事書中的葉子與真實世界的葉子做了連結嗎？還是小朋友本來就會自然的用手去探索這個世界？

我幾乎很少對小孟說『髒髒，不要拿。』，就連有一回她抓起地上一隻正在走路的小飛蟲給我看，我也只是帶著她去把這隻不小心被她捏死的蟲給洗掉，並沒有慎重其事的告訴她再也不可以這麼做。

泥土是乾淨的，它孕育了這個世界上最基本的生物，樹與植物，透過樹和植物產生的氧氣還有能量，豐富了其他的物種生命還有人類。手和衣服都可以透過清洗再次得到乾淨，然而孩子對自然的喜愛及愛惜卻可能因為父母的一次禁止就永遠停止。

聽媽媽說，小時候的我總是非常寶貝身上的衣服，買一件新衣服給我穿，可以一直穿到穿不下要送人時都還保持的像新的一樣，但現在想想，小時候的我應該也錯過了很多好玩的機會吧！